2013年10月28日 星期一

胡志明〈獄中日記〉真相 (四)

胡志明〈獄中日記〉真相 ()
115首〈不眠夜〉
「茫茫長夜不能眠,我作囚詩百幾篇。做了一篇常擱筆,從籠門望自由天。」
117首〈惜光陰〉
「蒼天有意挫英雄,八月消磨梏桎中。尺壁寸陰真可惜,不知何日出牢籠。」
118首〈讀蔣公訓詞〉
「百折不回向前進,孤臣孽子義當然。決心苦幹與硬幹,自有成功的一天。」
119首〈梁華盛將軍升任副司令〉
「昔日揮軍湘浙地,今年抗敵緬滇邊。顯赫威名寒敵膽,為公預頌凱旋篇。」
121首〈贈小侯()
「幼兒學也壯而行,上忠黨國下忠民。勤儉勇敢和廉正,勿忘梁公教育情。」
124首〈陳科長來探〉
「一年只見兵和警,今日看見儒雅人。雅人使我心興奮,我髮黑反兩三分。」
125首〈侯主任恩贈一部書〉
「頃承主任送書來,讀罷精神覺頓開。领袖偉言如在耳,天邊轟動一聲雷。」
131首〈結論〉
「幸遇英明侯主任,而今又是自由人。獄中日記從今止,深謝侯公再造恩。」
三、〈獄中日記〉有不少詩篇,是用「客家話」的方言俗語,以及「日本」的外來語,寫出的漢文詩。作者不言明,不加注釋,則不易了解詩中的意涵。〈獄中日記〉詩,用客家話朗讀,會覺得更貼切,更能明了詩中所要傳達的情意。特別有幾首詩,必須生活在日據時期苗栗胡集璋家庭,方能體會其中的涵義。〈胡志明生平考〉出書未久,即有越南學者質疑,〈獄中日記〉詩,客家方言轉成的獨特漢字,如“籠”、“盎”、“洗面”、“申腳”等字詞,也是越南人的常用語,從而否定是客家人所作。我在〈獄中日記〉篇,旨在說明〈獄中日記〉不可能是越南的阮愛國所作,寫〈獄中日記〉詩的人,熟練客家語言乃必須具備的條件之一。越南有華裔的客家人, “籠”、“盎”、“洗面”、“申腳” 等字詞,雖也是越南通行的語言。但問題的重心,乃在越南人不會以上述字詞作詩、寫文章;即使是中國人也不可能用上述字詞來寫文章、作詩。例如:「籠外六十九人盎,籠中的盎不知數。」請問,誰在詩中用“籠”字比喻監獄,而且再而三的重複;又如“盎”字,誰用過“盎”字當作骨灰罈寫過詩。“洗臉”、“伸腿” 雖然是中文通行的語詞,但幾乎沒有見過以“洗面”當作“洗臉”作詩;以“申腳”當作 “伸腿”作詩。畢竟“籠”、“盎”、“洗面”、“申腳”等字詞,是客家人通俗講話的語詞,沒見過有人轉成漢文字詞,來作詩、寫文章。
1、用「客家話」的方言俗語,所作的〈獄中日記〉詩
16首〈腳閘〉
「猙獰餓口似兇神,晚晚張開把腳吞。各人被吞了右腳,只剩左腳能屈伸。」
17首〈腳閘二〉
「世間更有離奇事,人們爭先上腳鉗。因為有鉗才得睡,無鉗沒處可安眠。」中文語詞,幾乎沒有見到腳閘、餓口、晚晚、腳吞、腳鉗等語詞、詞彙。而上述的語詞,乃客家話轉成的漢文字詞。
20首〈學奕棋三〉
「雙方勢力本平均,勝利終須屬一人。攻守運籌無陋算,才稱英雄大將軍。」中文有“陋算”的語詞嗎?越南文學院不明“陋算”是什麼意思,乃改成“漏著”,不也證明即使熟悉漢語的越南人,不可能寫出如此的〈獄中日記〉詩! “陋算”乃苗栗客家語中很通俗的話,表示“失算”的意思。
62首〈一個賭犯硬了〉
「他身只有骨包皮,痛苦飢寒不可支。昨夜他仍睡我側,今朝他已九泉歸。」〈一個賭犯硬了〉不也是很通俗的一句客家話嘛!中文字詞有將「剛死之人」的屍體,形容成「硬了」這二字嗎?
94首〈遷江獄〉
「籠外六十九人盎,籠中的盎不知數。監房卻像刨藥堂,又像街上賣盎鋪。」中文會將骨灰罈,當作“盎”;將監獄,寫成“籠”、“監房”,形容為 “刨藥堂”、 “賣盎鋪”嗎?唯有熟讀客家語言,即興順口作詩習慣的人,才會做出類似的〈獄中日記〉詩。
95首〈搭火車往來賓〉
「幾十日來勞走路,今天得搭火車行。雖然只得坐炭上,畢竟比徒步漂亮。」中國人、越南人會用“勞”、“得”、“只得”、“漂亮”等字詞,作這首詩嗎?
109首〈政治部禁閉室〉
「二呎闊兮三呎長,四人住此日徬徨。要伸伸腳也不可,因為多人少地方。」〈獄中日記〉原詩稿寫作“申申腳”,越南文學院初次整理翻譯〈獄中日記〉詩,改作“伸伸腳”。上述類例尚多,僅舉大要,說明至此。

2、苗栗銅鑼胡集璋家庭,方能體會的〈獄中日記〉詩
113首〈限制〉
「沒有自由真痛苦,出恭也被人制裁。開籠之時肚不痛,肚痛之時籠不開。」“出恭”一詞,出自明代科舉考試的典故。謂:「科舉考試,設有“出恭、入敬”牌,防止考生擅離座位。考生如要大便,必先領“出恭”牌,方可離考場出去方便,乃有稱大便為“出恭”的用語。」清末、日據台灣前期,苗栗銅鑼文風鼎盛,出了不少進士、舉人、秀才。如前清舉人吳子光在銅鑼開館授徒,抗日志士丘逢甲即是吳子光的高徒。因而銅鑼前往大陸參加科舉考試的士人絡繹不絕,返鄉後這些士子文人彼此皆以「出恭」替代大便之語,流風所及,「出恭」一詞乃成為日據時代銅鑼地方的特殊方言語詞。胡集璋的父親胡寅亮,在清末民初時期,也在銅鑼開館授徒,為日據時期銅鑼國小初任校長兼漢老師,日人禁用學校漢文教學時,方辭去教職。胡寅亮參加過前清時期台北舉辦的科舉考試,對「出恭」一詞,自然非常熟悉。我從小尚未讀寫中文,就常聽到家人要去大便,用客家話講「出恭」一語。胡集璋1929年才離開苗栗銅鑼前往上海,自然對「出恭」一語,非常清楚了解。才會在〈限制〉詩中,說出:「沒有自由真痛苦,出恭也被人制裁。開籠之時肚不痛,肚痛之時籠不開。」
131首〈看千家詩有感〉
「古詩偏愛天然美,山水烟花雪月風。現代詩中應有鐵,詩家也要會衝鋒。」
132首〈即景〉
「樹梢巧画張飛像,赤日長明關羽心。祖國終年無信息,故鄉每日望回音。」讀131首「千家詩」,132首「張飛像、關羽心」這二首詩,很自然就聯想到寫這二首詩的人,就是胡集璋。小時候最常聽到的故事,就是「三國演義」,我們兄弟、堂兄弟經常比賽誰記得最清楚劉備、關公、張飛的故事。記得小時候銅鑼家中,留存有〈千家詩〉、〈三國演義〉、〈藥湯歌訣〉等線裝的古書。特別是附有插畫的〈三國演義〉,約10個章回集成一冊。在我尚未讀小學時,就經常翻閱其中的圖畫。大約在“八七水災”浸泡後,這些書才流失銷毀。第131首〈千家詩〉:「現代詩中應有“鐵”,詩家也要會衝鋒。」這個“鐵”字,應是胡志明稱頌張發奎領導的「鐵軍」。
3、〈獄中日記〉有隱藏性的日本意識
67首〈工金〉
「煮一鍋飯六毛錢,一盆開水銀一元。一元實物得六角,獄中價格定昭然。」“工金”乃日本外來語的漢字詞,意指工資、工錢之意。胡志明千思百慮,慎防日語背景敗露,沒想“工金”一語,正曝露其「日本背景」的身分。
85首〈獄丁竊我之士的〉
「一生正直又堅剛,攜手同行幾雪霜。恨彼奸人離我兩,常教我你各悽涼。」〈獄丁竊我之士的〉,如不從詩的內容體會“士的”指的是柺杖,很難單純從標題上了解“士的”的意思。大陸黃錚教授註解:士的”乃從英文的柺杖(Stick)轉音過來。筆者曾問日據時代懂日語的老先生,“士的”是否是日本外來語的漢字?得到答覆並不很確定,有說是,有說不是。柺杖的日語(つえ),音念重些有如“士的”讀音。筆者甚感奇怪,胡志明為何不直接以“Stick”或“柺杖”作為這首詩的標題,既通順又容易懂。反故弄玄虛以“士的”作為標題,使人摸不著頭。後來我到柳州查訪胡志明的足跡,發現柳州計程車的車頂上,幾乎都寫著“的士”的四方標示招牌。〈獄中日記〉乃1942年所作,胡志明在桂林、柳州間,遭來回遞解。或許即興的靈感,將柺杖的日語讀音,借用標示計程車“的士”,倒轉成“士的”,作為標題〈獄丁竊我之士的〉的用語。胡志明在中、越邊境來來回回奔波,身邊總離不開柺杖,對柺杖情有獨鍾。中國好友韋國清將軍,特別送一根廣西獨有的「方竹柺杖」給胡志明作紀念。

陸、〈獄中日記〉作者的真正身分
「詩的語言」乃是情感真實的流露,應是透過最直接的語言表達。尤即興式口語化的詩,更應該是用自己最熟悉的母語而呈現。特別是大半的詩篇,乃有所目的而作,既要隱藏自己真正的身分,又要暗示替代的身分,使用不是自己熟悉的語言,自然難以合情合理的解釋,〈獄中日記〉詩是阮愛國所創作。從胡志明為何遭逮捕拘押、胡志明何以獲得釋放、〈獄中日記〉成書的經過、〈獄中日記〉內容的爭議,都很清楚呈現〈獄中日記〉,絕非阮愛國所作。既不是阮愛國所作,那麼創作〈獄中日記〉的作者是誰?他真正的身分、背景如何?
一、〈胡志明實錄Sự thật về Hồ Chí Minh〉紀錄影片,越南教授學者質疑〈獄中日記〉的作者不是胡志明。從其質疑的要點觀察,並不純以〈獄中日記〉內容,作為評斷;而是以阮愛國生平資歷,論斷〈獄中日記〉不是胡志明的創作。越南教授學者們,即使相信阮愛國漢文精熟,也不認為阮愛國會在中國,以漢文寫〈獄中日記〉詩。更何況教授學者們,認為阮愛國在共黨國際的聲望地位,怎麼可能寫出與自己身份如此不相襯的〈獄中日記〉詩!反觀,越南共產黨強調〈獄中日記〉詩,是胡志明親筆所寫。因此,費力地神話阮愛國的漢文程度,想盡辦法調和胡志明與阮愛國身分的差異。〈胡志明實錄〉影片,認為胡志明是阮愛國;越南共產黨神話胡志明與阮愛國為同一人,正顯示阮愛國與胡志明身分的矛盾與謬誤,曝露出胡志明荒謬離奇的人生。
二、越南共產黨與胡志明本身,即使努力彌平阮愛國與胡志明身分的差異。〈獄中日記〉的內容,仍可看出端倪,證實阮愛國與胡志明是不同的二個人。上文〈獄中日記〉詩,舉證第86首〈寄尼魯一〉、第87首〈寄尼魯二〉,證實胡志明與阮愛國身分的矛盾與差異,說明胡志明與阮愛國根本就是二個人。尼魯,中國大陸黃錚教授的註解:「尼魯即尼赫魯(1889-1964),印度民族主義運動領導人,國大黨領袖印度獨立後第一任總理。」胡志明在廣西被關押時,尼赫魯亦遭英國殖民當局監禁。192712月,阮愛國由巴黎前往布魯塞爾參與「世界被壓迫民族大會」的會議。印度總理尼赫魯亦參與這次大會,且擔任執行委員,與阮愛國互動密切。證之,阮愛國與尼赫魯是熟識的,而〈獄中日記〉詩「我奮鬥君活動,君入獄時我住籠。萬里遙遙未見面,神交自在不言中。」卻明顯紀錄胡志明在1943年寫「獄中日記」之前,與尼赫魯並不相識,不曾見過面。所謂智者千慮亦有一疏,胡志明沒逆料到,想藉由〈獄中日記〉聯結自己與尼赫魯,同是「世界反侵略大會」的身分,卻也無意中顯現自己與阮愛國不同的身分。
三、〈獄中日記〉的作者,真正身分是誰?歷史文獻的記載,1938年任職桂林「八路軍辦事處」的胡光,1939年參與葉劍英主持「南岳游擊幹部訓練班」的胡光,1942年拘押廣西監獄的胡志明,所指的胡光與胡志明是同一個人。上文舉證〈獄中日記〉第113首〈限制〉、第131首〈看千家詩有感〉、第132首〈即景〉,認為〈獄中日記〉是熟悉漢文、日文的台灣胡集璋所創作,也就是說胡光、胡志明、胡集璋都是同一個人。今再以〈獄中日記〉第15首〈難友吹笛〉、第27首〈難友莫某〉、第28首〈難友原主任L〉這三首詩,舉證說明創作〈獄中日記〉的胡志明,即是19381112〈台灣日日新報〉報導,遭拘押廣州監獄的胡集璋。
 ()、〈獄中日記〉詩:
15首〈難友吹笛〉
「獄中忽聽思鄉曲,聲轉悽涼調轉愁。千里關河無限感,閨人更上一層樓。」
27首〈難友莫某〉
「富家子弟貧家教,賭膽如天膽似針。車大砲才真偉大,在囚仍想吃人參。」注:車大砲,指吹牛皮大王之意。
28首〈難友原主任L
「國家重托鎮邊陲,胡乃忘公只願私。銻礦常從邊界去,金錢爐裡鑄囚詩。」
上列第15首〈難友吹笛〉、第27首〈難友莫某〉與第28首〈難友原主任L〉這三首詩,是在19429月下旬~10月10,胡志明解送至天保縣城之前,關押「靖西監獄」時,所作的詩。寫作這三首詩的時間相近,地點相同,皆以「難友」為標題。詩中所指的「難友」,指的是中國富家子弟莫主任,也就是與胡志明同在兩廣礦區任職的主任L。因「難友」的出現,〈獄中日記〉這三首詩,不經意洩露出胡志明真正的身分。其中:(1) 15首詩,所指的閨人是誰?(2) 28首詩,胡志明何時與礦場主任L共事?從這二首詩的內容,聯結胡志明生平行事,是可以解開上述的疑問,證實胡志明真正身分即是台灣的胡集璋。
 ()、〈難友吹笛〉:「千里關河無限感,閨人更上一層樓。」這位興起胡志明無限感懷的「閨人」是誰?與胡志明什麼關係?胡志明何以如此親密的以「閨人」稱呼?這位胡志明「更上一層樓的閨中密友」,即是1931年蔣介石軍隊在廣州追捕胡志明的時候,廣東第一書記陶鑄安排、掩護胡志明避難的中共女黨員「林依蘭」小姐。
1、中共〈人民文摘〉2004年第12期,梁益新發表〈胡志明與林依蘭生死戀〉一文。該文,註明轉載自〈中共黨史天地〉,文長大約四千字。內文記載:「1930年代初,蔣介石督師圍剿紅軍江西蘇區,並命令各地加緊搜捕共黨份子,羊城廣州也不例外。胡志明就在這個時候到達廣州的…,他通過聯絡員向中共廣東地下省委求助,廣東地下省委通過陶鑄安排中共女黨員林依蘭和胡志明假扮夫妻作掩護,避開了追捕。…不久,由於叛徒的出賣,胡志明被捕了。臨別時他緊緊抱住林依蘭,用手帕拭去她臉上的淚說:『堅強些,別讓敵人笑我們的軟弱,好嗎?』說著取出貼身珍藏的日記本交給她,我把我的心留下來陪妳,收下吧!」
2二十世紀50年代中國大陸已經解放,這時林依蘭已升任廣東省高級領導幹部,胡志明也已回國繼續他未完成的革命事業。當時任中共華南局第一書記兼廣東省委書記的陶鑄,眼見林依蘭孤身一人,曾多次牽線搭橋充當月老,卻被她一一婉言謝絕。陶鑄實在摸不透她的心思,決定問個究竟:「紙捂不住火,這種事不用保密,他是誰?」林依蘭心一橫答說:「胡志明。」陶鑄一聽,驚異地望著林依蘭,半晌才開口:「胡志明?越南共產黨主席?他愛妳嗎?」林依蘭說:「他讓我等他。」這時陶鑄有些自責地說:「哎!都怪我當初草率行事,叫妳接受照顧胡主席的任務,致使你們兩地相思。」
3、從上12的敘述,清楚知道1931年間,胡志明被關押「廣州監獄」,中共廣東書記陶鑄,安排林依蘭假扮夫妻掩護胡志明的逃亡。1950年代大陸解放之時,林依蘭已升任廣東省高級領導幹部。顯然這位林依蘭小姐,即是〈獄中日記〉詩,更上一層樓的胡志明閨中密友。當然,這位中共女黨員林依蘭,絕對不是阮愛國元配中國的曾雪明小姐,也不是阮愛國第二任妻子越南的阮氏明開小姐。這位林依蘭小姐,乃隨同陶鑄竄升中央政治局常委,而晉升廣東的領導;文化大革命初期,也隨同陶鑄被打成「叛徒」,而發配邊疆勞改。美國史學家威廉‧杜克在〈胡志明傳〉第十五章決戰最前線,也有相關的記載。關於胡志明與林依蘭的戀情故事,請參閱〈胡志明婚姻的謬誤〉一文。本文旨在藉由〈獄中日記〉詩,引證說明胡志明即是來自台灣苗栗的胡集璋。
4、〈胡志明與林依蘭生死戀〉一文摘要,很清楚說明1931年前後,胡志明被蔣介石黨軍拘捕在「廣州監獄」。胡志明1931年拘押「廣州監獄」的事證,中共文獻史料記載非常清楚;鄭超麟回憶錄,也證實了胡志明被關押「廣州監獄」的事證。香港天地圖書公司,1998年出版〈史事與回憶─鄭超麟晚年文選〉一書,其中〈記傅大慶〉一章:「在一個非常特別的地方,我看見了傅大慶,在1931年夏秋之交。我因“托派”活動罪被國民黨逮捕,關在上海龍華警備司令部看守所。一天,看守送進來一個犯人,是從廣州押來的,就要解到南京去。我看見嚇了一跳,原來是傅大慶。他看著走來走去的犯人,一個都不認識,忽然看到了我,馬上走近我,悄悄地說:他有事情要報告中央。他自然不知道我已經不是共產黨員。在此情形下,我也不必告訴他,我是托派。我答應了他,他就說給我聽。原來,他是在印度加爾各答辦英文報紙,報館被封,人被捕,他被引渡回國,要押到南京受審。他在“廣州看守所”遇見胡志明,胡請他設法通知中共中央營救他,傅大慶要我將胡的要求通知中共中央。我義不容辭,尤其因為胡志明也是我的熟人。但怎麼去通知中共中央呢?…我直接找到三條弄裡的總負責人是陳為人,將傅大慶的話一字不漏地說給他聽。他咬緊牙關聽我說完,仍舊不說一句話。我明白,我的目的達到了。」從〈胡志明與林依蘭生死戀〉與〈史事與回憶─鄭超麟晚年文選〉二文的敘述,可以很確定1931年夏秋間,胡志明確實拘押在「廣州監獄」,透過中共中央營救的事實。」拘押「廣州監獄」的胡志明自然不可能阮愛國,因為阮愛國19316~19321月拘押「香港監獄」,天下自不可能有「同一個人,同一時間,拘押在二個不同的地方。」那麼這位胡志明是誰呢?
519381112,〈台灣日日新報〉廣州特派員濱中,報導一則新聞:「中、日七七事變爆發後四、五年,胡集璋以漢奸的罪名,被國民黨軍逮捕。胡辯稱自己是中國人而被釋放,但有人密告胡是日本人,再度被捕。國民黨軍不聽其辯解,將其拘押在“廣州監獄”。」
〈胡志明與林依蘭生死戀〉一文記載:「1931年間,由於叛徒的出賣,胡志明被蔣介石黨軍逮捕,拘押“廣州監獄”。」與〈台灣日日新報〉的報導:「中、日七七事變爆發後四、五年(1931~1932),胡集璋以漢奸的罪名,遭人密告是日本人,被國民黨軍逮捕拘押“廣州監獄”。」這二文敘述的「廣州監獄」事件,拘押的時間,地點相同,拘押的理由也一致,這說明了胡集璋的身分即是胡志明。
6、胡志明的身分即是胡集璋,從〈台灣日日新報〉與中共文獻可以再度得到證實。1939年岳陽〈游擊幹部訓練班第二期同學通訊錄〉,登載的胡志明資歷:姓名「胡光」,年齡「38歲」,籍貫「廣東人」,學經歷有「日語背景」身分。193811月〈台灣日日新報〉,報導胡集璋資歷:姓名「胡集璋」,年齡「38歲」,籍貫「廣東人」,學經歷有「日語背景」身分。可以說「胡光」與「胡集璋」的生平資歷幾乎完全一樣。這不也證實了胡志明、胡光、胡集璋是同一個人嘛!
71939年初胡集璋的弟弟,當年被日軍徵兵至香港「第五艦隊」當通譯的胡集養,看見〈台灣日日新報〉報導哥哥胡集璋在廣州的消息。胡集養乃動身往廣州川口部隊派與胡集璋見面。據胡集養返回台灣,報告父兄說:「1939年初,他透過重重關卡,搭乘越南海盜走私船,從香港往廣州找到胡集璋。胡集璋乍見胡集養劈頭第一句話說:『你怎麼會跑來這裡,太危險了!』兄弟彼此了解近況與家中的訊息後,胡集璋特別告訴胡集養說:『我從事特務的工作,隨時有生命的危險,會連累家人。你返家時,務必向父兄報告,不要與我聯絡。我將南下到【越南】工作,沒有成功不會回家。』這是胡集璋二度承諾“不成功不回家”的諾言。」這即是我所說的「家族秘辛」之一。

這以上很清楚說明:「胡志明即是胡集璋,〈獄中日記─難友吹笛〉,胡志明無限感懷的閨中密友,即是1931年的中共女黨員林依蘭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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